青未了|没了母亲后,我第一次回娘家(散文,作者:侯桂珍)|世界头条
来源:齐鲁壹点时间:2023-06-30 17:37:29

今天已是在这里住了两夜,这是没有了母亲之后,我第一次回娘家。内心里怎么说都是空落落的,只是强忍着自己不再流泪。因为从小就粘着母亲的我从今天开始,必须学会坚强。我知道,流泪除了让自己显得脆弱之外,还能有什么呢?

弟媳比有母亲在着的时候,更是对我多了一份温馨和体贴。这让我在无形之中有些许的感动和。因为同样作为女儿,她娘家也有嫂子,她的母亲大约已经去世了十年有余,没有了母亲后,她一年才回一次娘家,每次都是心冷冷的。有多少女儿在感叹:没有了父母,还回娘家去干吗?有母亲在就有家可回,没了母亲,从此就没有娘家、没有自己的家了。

显然的,弟媳不会让我有那一层感受。可是敏感的我,无论如何又怎会没有失去母亲之后的悲哀呢?这世间又有谁的爱是可以代替了母亲的爱呢?而且母亲的去世是在病了不到五天的时候,我都没来得及做好思想准备……虽然现在为母亲过百日了,可是直到今天的现在此刻,我都不能承认,母亲真的已经走了。


(相关资料图)

而我从此之后再回故乡,就已是没有了母亲的故乡……

今晨,准备回我的小家。我应该是笑着来,更应该是笑着走的,不让我的家人们担心任性而独自在外的我……

弟媳给我放了她自家种的丝瓜和豆角,又拿了塑料袋,非得去平房顶上摘枣子,要我带上,说到我下次再去,树上的枣子也早就没了。但我内心觉得,这显然是可惜了还没有红鼻儿的枣子,只是刚刚有一点发白,没有了青帮气。脆,也刚刚只是有一点点。于是我也踩着水泥楼梯跟着弟媳上了平房顶,边摘边吃。弟媳说:“你尝尝,二姐,真的好吃了呢!可是……反正是不如红了甜。倒是也能吃了。”

比弟弟大三岁,比我大一岁的弟媳,就像是我的一个姐姐。

这种走向平房站在顶上边摘边吃枣子的情形,突然之间竟让我想起了前不久播出过的一部电视剧,里面有一个叫二叔的人在自己平房顶上拿着望远镜瞭望的情形。觉得还是农村的生活好,有诗意和浪漫的情调儿……

六点半,弟媳送我去二三百米之外的城郊汽车站。走着新修的宽敞平坦的公路,弟媳夸着:“这样的路真好!合着眼骑车都行!横着走路都行!原来上面来检查的时候,老‘文明镇’了,却得了个倒数第一名,挨了罚,镇上的人才想起来修的路……”的确,原先的路也是水泥路,但是好天坑坑洼洼,颠簸不断;雨天攒下积水,车子过处就不只是颠簸了,还会激起水花,像鹰展开的翅膀,有近前人走过就会被溅一身泥水。

而当我远望一眼汽车发来的方向,心底深处忽然有那么一刻一种悲壮的情感袭上心头,那是遥远的最初离乡时被爱情所伤之后的决绝,留在岁月深处,却对今天又有着深远的影响:哦,那个被我揣在怀里从此走天涯的生命之恋……不敢也不应当再沿着这悲壮的情绪继续往下想,因为那还会撕心裂肺,那还会痛苦不堪。走过了爱情的人,从此不再谈情,不再说爱。只偶尔在无眠的夜晚,或者是在不经意的瞬间,将他想起,就像今天的此时此刻,那是我一个人的心灵皈依……

到了市里,去长途汽车站买直达我所在的小城的车票。窗口要身份证,我说忘了带——其实是平日里久居家中的我的一种不习惯。我问:“只记住号码了,行不行?”回答:“不行,打不出票来。”我问:“那怎么办?”以前碰到要身份证,没带,也就卖给了车票。但这次不同了。窗口答:“去派出所办理身份证!“

”啊!”我拐着弯儿,将这一个字吐出来的同时,我显然是睁大了本来并不大太的眼睛,也一定张大了本来就不小的嘴巴。但没有办法,因为售票员脸上的决绝,已经说明,接下来我再说什么也只是徒劳。于是在茫然中走出长途汽车站,第一个最想给弟弟打电话,毕竟他在这个城市已经工作了三十年——从一个童工接班开始。我想问问弟弟我该怎么办?问问他车站上有没有熟人?但是弟弟一定还会笑我离了他不行,继续笑我的书呆子气。于是狠了狠心告诉自己:自己去闯!于是边走边打听。在炎热里,肩上一个挎包,两只手里各提一个不算轻的包包——记着,这不是实物,而是一份沉甸甸的来自老家、来自弟媳的一份浓情。从出了候车大厅开始,一路询问车站派出所的位置,都说不远。在路边树荫里抱着膀、皱着眉抽烟,正等待顾客光临的出租车司机,就努力忍住笑、却依然显示着幸灾乐祸的神情问道:“又是买票没带身份证吧?”

我在淡淡的茫然中肯定着。问过他们之后继续走着。大约离售票厅要有七八百米远的路程。

派出所里,在窗口排队办理这种顾客信息登记的起码要有五六个人,来来往往、进进出出的还不算,脸上都焦躁着,有的两口子还后悔并彼此相互埋怨着;有的为记不住自己的身份证号码向家人打电话询问……看来出门不带身份证的,不止我一个人啦!所幸,我记住了自己的号码!哈哈,边走边笑,心理慢慢趋于平衡,不再恨售票员的不近人情:她们只是在完成工作,这也是从社会安全的大局出发吧?不放过任何潜在的不安定因素!理解了,坚决支持!而且这也给我这做事一向大大咧咧之人长了记性:下一次出门,我想,一定不会再忘记带身份证了……

从我老家的镇子上,穿过两座小城,再到我所在的这座小城的家,已是十一点多,四个多小时的车程,也就过去了。下长途大巴,说天上下火,一点不为过。用两个字来形容,就叫:炽热!好在,晕是晕车了,但用了几种办法强忍着没有吐……

有人说坐车时心情好,也会减少晕车的程度。而我的心情呢?当是在不好不坏之间吧?毕竟生活在现实的纷纷扰扰和诸多的无奈甚至痛苦里,如意之事少之又少,但生活还要继续,当是努力突破这沉重的覆盖,顺着一丝美好,竭力创造一份不曾有过的如意生活,并且保持一个好心态。

有些伤,即使再深,也会在时光里慢慢变浅;有些事,是要过去多年,才可以慢慢学会直视……

2017、8、9初稿,2023、6、30整理

附作者简介:侯桂珍,曾用笔名程海燕,网名:塘中水仙(百度可搜)、村姑丽雅等,大专,做过几年乡村教师,自幼受母亲民间文学影响酷爱文学。有文散见于《家庭》《妇女》《祝你幸福》《新老年》《泰山文艺》,及《山东工人报》《齐鲁晚报》《快乐老人报》《华西都市报》等报刊、电台,以及多家文学网站和微平台(包括“今日头条”)。获第三届“漂母杯”全球华文母爱主题散文征文优秀奖、“感恩中国·全国孝心故事”征文大赛一等奖、新中经贸文化交流协会《梦想中秋》诗歌征文优秀奖、庆祝改革开放四十周年散文征文三等奖、喜迎二十大散文征文优秀奖等,六十八万字言情小说《我为母亲立个传》已在网站连载完毕,精华长篇,引发关注;八十万字的长篇日记体青春小说《我的青春日记》正在修改中。做过网站散文版副主编、青春版块和水仙家园等版块主编。天津散文研究会会员,泰安市作协会员,“汶水之滨特邀作者”、齐鲁壹点号认证作者 。

壹点号侯桂珍的水仙家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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